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旁的身份,亦或是见识过大场面,唯有初年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,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悄悄退离了此处,守在了门边。
众人自然察觉到了,但无一人阻拦,盖因大家都多少猜到了宋雪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初年退出,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“当日琼花台之上,本宫礼拜月神娘娘,上香之时却觉手掌异痛,下意识后退时像是踩到了一处松动的砖块。”
“轰隆巨响后便再无什么印象了。”
宋雪云先是简单说明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,而后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路眠身上,问道:“青冥你常为太子做事,应当知晓调查结果才是。”
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遇害后顾清修会不管不顾,甚至使唤起对方的贴身侍卫来也不见分毫迟疑。
可见太子与太子妃是真的鹣鲽情深,外人所说也并非全是谣言。
路眠入宫前本就是奉命调查此事,入宫后更是接管了太子的暗卫,暗中更是查探了不少,此时自然不露怯,三言两语便将调查结果告知了众人。
“大理寺已经查明,月神玉像中事先被人放置了三斤左右的火药,引信顺着桌案藏在了火烛中。”
“只要点燃火烛,燃尽之时便会爆炸。”
宋雪云闻言便打断了他,将蹊跷之处点明:“可当夜月神像爆炸之时,火烛才燃不久。”
“正如太子妃所言,月神像并非是引信引爆,而是另有一处机关。”
那便是宋雪云方才所说的后退时踩到的砖块了。
乞巧宴那夜楚袖便在现场,因此她比其他人多知晓些讯息,只是她现下还用着探秋的身份,就算有所猜测也不能明说,只能在心里默默回应着。
果不其然,下一刻路眠便将她心中所想道出:“太子妃先前所说踩到了一处松动的砖块,属下听从太子吩咐,将琼花台上铺设的地砖一一撬开,最终在供台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铁盒。”
“属下不懂机关术,便将之送到了大理寺去,得到的结果便是——此为一种特殊的点火器具,只要其上的所承的重量超过定值,便会有火星喷出。”
“地下也有一根铜管,内里有燃烧过的痕迹,因此真正点燃火药的乃是藏在机关处的第二根引信。”
“雕刻月神玉像的工匠在神像完工的当夜就悬梁自尽了,其父母妻儿不知所踪,死无对证。”
大理寺的追查到此便落了帷幕,路眠与苏瑾泽联系上了越途,将那机关盒子的模样向他描述了一番。
对方明确表示,此物正是出自他手,整个昭华再无第二人能有这般奇思妙想。
只是越途同样有不解之处,便是当初他将此物图纸奉上时,柳亭并不当回事,甚至隔天便与他言明将图纸送给了一位颇爱研究新奇玩意儿的友人。
如此一来,柳亭虽有在琼花台上动手脚的心思,但却未等烛火燃尽,就有人先行一步引爆了火药。
而这人便是柳亭口中的那位友人。
这些事路眠私下里都与她讲过,这位友人便是破局的关键,但无人知晓其身份。
毕竟柳亭平日里也是神出鬼没,越途大多时间都只在侧园里等待他的调令,也无法得知他过往的行踪。
楚袖拢了拢腿上的衾被,不动声色地望了路眠一眼,对方并未察觉,正对着宋雪云请罪。
“属下无能,未能查出幕后之人。”
“无事,你本也不是负责查案的,既然大理寺得出了这般结论,那想来也只能是这般结果了。”
大理寺查案,若不是令上头满意了,是绝不会停下的。
如今琼花台一事就这般没头没尾地落幕了,定是查到了什么人物,让今上愿意应下这么个糊涂的结果。
再深处宋雪云不敢再想,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东宫打理好才是。
她依旧看向路眠,蓦然起身对着他盈盈一拜。
不管是以路眠的身份还是青冥的身份,他都受不起宋雪云一礼,当即便闪身离开。
男女有别,他不敢伸手去扶宋雪云,只能绷着一张脸道:“太子妃这是何意,若有何事需要用到青冥,直说便是。”
其余人也是不明所以,秦韵柳更是第一时间去扶宋雪云,却被她拦了下来,待行完全礼,她也不起身,就跪在地上,目光灼灼,径直对上路眠视线。
“太子昏迷,东宫形势紧急,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宋雪云这下连本宫的自称都不要了,全然一副求人的低姿态。
“那是自……”
宋雪云打断他的回应,直白地道出了自己的请求:“我想请你,假扮太子,助我度过中秋宴。”
如今已是七月末,按理说中秋宴早该操持起来了,但鉴于之前宋雪云昏迷,顾清修便大手一挥将事情都丢到了顾清蕴头上,美其名曰让长姐做些不累人的准备,到时等宋雪云醒来便操办后半部分。
宋雪云是不知晓顾清修竟在外如此得罪人的,她只是觉得不能让长公主将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