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怕陈幺娘住去叔伯爷家,然后家里每天去不重样的小伙,那真会出现上坟找不到尸体的场面,还不如留眼皮下早晚盯着警告点。
就这样陈幺娘留在了八方茶楼,初初几天里,陈幺娘都是异常的乖巧,每天除了帮忙做事,就是去医馆溜达看生意。
让提心吊胆的阿英长出了一口气,放下戒心,欢喜的跑回野牛村陪孩子。
泼皮怪跟刁钻精俩人,开始有意无意的早出晚归,连连忙了半个月,神情沮丧的回来了。
“没见到人?”陈幺娘挑眉。
“凤池被他父亲派的人带走了,就连宣义哥和姑娘也被带走了,听说他们杀了唐府十三公子,凤池的父亲很生气。”
“他们人既然不在芙蓉楼了,我打算出远门了小五,老二和阿英要回村里避避风头,老三借出船的名义已经走了,”刁钻精欲言又止的说道。
“早料到如此了,既然决定走了,大哥走前再给我做件事,把我阿娘他们送去落岭谷待着,你们去芙蓉楼惊了人家,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,”陈幺娘不当回事的笑笑。
刁钻精目光严肃起来,“我现在就回村里安排,你跟着一起走吧?”
“我?我不用跟着走的,贺图不会让我出事的,让二哥他们跟着一起走,记住大哥,求人不如求己,自己多做些打算总是好的,”陈幺娘拿出钱推给了刁钻精。
刁钻精猛的伸手抱紧陈幺娘,满心的酸涩难忍,他守着长大的姑娘,在他睁眼无力中慢慢的远离了他。
“你好好的小五,一定要好好的。”
“嗯,”陈幺娘轻轻的嗯了一声,便再也无话可说了。
刁钻精放开人拿上钱,都不敢多看一眼熟悉的人,走至门口停下脚步,眨了眨眼睛,鼓起所有的勇气不回身的哑声说道。
“如果你愿意,我愿意一辈子没有名和姓活着,窝在茶楼的一间房里,陪你度过每一日的茶饭……”
“我不愿意,大哥,我不愿意……”陈幺娘打断了刁钻精的话。
“当然,贺图也不会允许的,他那人即使不喜欢什么东西,也不许别人碰他的,我太了解我的对手了,大哥你值得更好的,这世间最好最完整的情和爱,你都值得拥有它们。”
刁钻精匆匆下楼离开了茶楼,到门口抬头朝楼上看,窗边的陈幺娘露出脸,对他笑盈盈的说再见,
他忽的垂下了头,眼泪汹涌的溢了出来,脚步踉跄的发软发飘,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小五喜欢他,她喜欢他的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!
那天晚上,小五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,是他没有感受到异样,他到底是丢了他最爱的姑娘……
陈幺娘回身坐去书案后面,目光怔怔的朝着窗外发呆。
春暖的阳光照在窗台上,映着稀松不能见光的影子,如同不合时宜开出的花苞,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,小小的惊雷足以碾落它成泥。
……
野牛村的人这次离开,不再是大动迁的走了,至少罗家是留下了,他们走时还是心照不宣的不多问。
一心乐呵呵的跟着走就行了,走时给茶楼送了口信,陈幺娘除了给她母亲装了多多的首饰衣服,是没有下楼见面的,同样站在窗边目送人离开。
随着野牛村的人离开,陈幺娘的生活恢复了宁静。
每天坐在自己房间处理生意,忙累了就去隔壁楼放松放松,没人管的日子,过的都是放纵的醉生梦死的日子,除了开心,还是无限的惬意开心。
……
转眼已是炙热的六月底,陈幺娘正过的逍遥快活时,船场送信来了,伶俐鬼出盐船受伤了,伤势特别的严重,见信速归!
陈幺娘看了信纠结半天,还是带了大堆的慰问品,忙不迭的坐船去了船场看人。
“四哥你骗我?”陈幺娘看伶俐鬼好生生的模样,当即有些生气了。
伶俐鬼鬼祟的拉人进屋,飞刀了一眼陈幺娘。
“我还骗你,我在救你的命,你在茶楼是不是每天和小郎君们唱曲了?”
“这么点事都传来了?”陈幺娘蹙眉不悦道。
“我就听了个曲儿也没干别的事,我跟贺图有过约定的,我们彼此陪腻歪了,他可以找好看的姑娘解解闷,我可以找俊秀的小郎君解闷,这事他答应的,”陈幺娘还以为什么事呢。
“贺图能答应你这个事?莫不是你没睡醒吧?他看着不像绿龟爷们啊!”
伶俐鬼咋那么不信呢?乌溪府每每传情况过来,十次有九次里,都是小五关门听郎君唱曲,贺图那脸色挺难看的,好几次要去乌溪府都是他找事绊住的人。
“他真亲口答应的,莫不是他嫉妒我过的逍遥了?你告诉他,别嫉妒,等他出了重孝我给他安排上,保证让他飞上云端开心。”
陈幺娘义气的拍着胸脯,有种钱全包在她身上的感觉,她现在是陈富婆,有大把的钱花不完。
伶俐鬼挠挠头,看陈幺娘笃定的表情又挠挠头,心里反复琢磨,真是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