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对同一事物有各种各样的观点。个体之间差距极大，但整体呈现出一种灵活的智慧。

&esp;&esp;龙的寿命以千年计算，超绝的记忆力是宝贵的资源也是心灵的负担，于是龙成了偏爱确定性的种族——凡事越简单越好。

&esp;&esp;那么神呢？神会怎么思考？神最在意的是什么？

&esp;&esp;露维亚想起了预言之神。

&esp;&esp;权柄。

&esp;&esp;预言之神为了维护自己的权柄，不惜做出背叛神王的举动。冒极大的风险把神后的宝剑保存起来，千方百计地寻找执剑者。只为让预言应验。把错乱的现实拉回既定的路线中。

&esp;&esp;神王吞吃神后，本就是最大的不公，祂还掩饰罪行，利用人类少女补充神位，更加背离均衡之道。

&esp;&esp;真的一点代价也没有吗？

&esp;&esp;“既然你执掌着秩序与法度的权柄，就来亲口告诉我，我有什么罪，她们有什么罪。”她掩盖不住得意之情，龇着森森白牙，露出凶恶的笑容，“你也不想想，你坐在这个位置，配吗？”

&esp;&esp;她的话果然激起神的愤怒。

&esp;&esp;“这次的惩罚不会仅仅是一面镜子了。”

&esp;&esp;露维亚说：“好啊，我等待神罚的到来。”

&esp;&esp;说罢，她便汇涌魔力，凭空制造出一个极大的取物法阵。她要使用聚合魔法。

&esp;&esp;“美丽的人类少女，你们的美丽本不在容颜，你们的美丽是生命。”

&esp;&esp;“纯洁的人类少女，你们的纯洁本不在贞操，你们的纯洁是自由。”

&esp;&esp;“永恒的人类少女，请把已经化为尘埃的血、肉、骨借给我。若你们还没有越过风波之海，消失在无尽的虚空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若你们还记得自己本来的名字，还怀恋自己不是神妻时宝贵的，仅有一次的人生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帮助我吧！我需要一面盾牌。请给我一面盾牌！”

&esp;&esp;她本无必要把思考的过程念诵出来，但她毕竟跟着伊瑟恩读了一些诗歌和故事。她觉得这样很帅气，并且可以震慑敌人。

&esp;&esp;祂一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
&esp;&esp;祂可能无耻，惯于狡辩，但是祂无法改变这一切。

&esp;&esp;顷刻间，一面纯白的巨盾从法阵中成型，露维亚把它紧紧抓在前爪上，曲臂护住心脏，又一次朝神王撞了过去。

&esp;&esp;宛如比武大会上骑士们的对冲。

&esp;&esp;输赢只在一瞬间。

&esp;&esp;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后，龙的角断了。

&esp;&esp;可是，盾牌忽然变形，血、肉、骨所化的尘埃吞掉了从露维亚龙角上掉落的茉莉花环，借这一点点残存的鲜活，获得瞬息的生命。盾牌长出了牙齿，狠狠咬住神王的脖子。

&esp;&esp;而刚刚孔室中幼年神祇的施法也开始迟滞地发挥作用。祂们是神王的孩子，但是祂们选择做母亲的孩子。

&esp;&esp;于是断裂的角被一道明亮的光芒临时粘合。

&esp;&esp;露维亚挣扎着爬起来，除了胸口最硬的几片龙鳞，她几乎失去了任何保护。可她仍是一条红色的真龙，因为她身上全是不断渗出的血。还有什么比血更红？

&esp;&esp;趁现在，再撞一次！

&esp;&esp;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。

&esp;&esp;第32章

&esp;&esp;复仇的快乐如此甘甜，露维亚品尝到血之滋味。

&esp;&esp;露维亚疲惫地笑笑，整个面部不自觉地抽搐，嘴角的肌肉不听使唤，喷出被龙涎稀释的粉色血沫。

&esp;&esp;她真该舔舔伤口，好让自己稍微舒服点，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。疼痛抵达峰值后反而没什么感觉，全身都又肿又烫，她几乎动弹不得。

&esp;&esp;无数未成形的灵体从神王的腹内挣扎逃出，散逸在空气中。而祂伪造的生命，也跟着祂一起消解。

&esp;&esp;“是我赢了。”她说。

&esp;&esp;“你没有获胜，即便你用龙角贯穿神的胸膛，”祂的声音颤抖，似在挽回尊严，强硬地斥责，“因为你，这个世界再也回不去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呵。”谁管你怎么说，做都做了。

&esp;&esp;这时候，神王的记忆汇合成影影绰绰的图像，映入露维亚的眼目。

&esp;&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