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,咳咳。”姜云冉拍着胸口,甚至咳嗽了一声。
而此刻,放开她的皇帝陛下,却又恢复了平日的道貌岸然。
他温柔拍着她的后背,除了声音有些喑哑,其他毫无异色。
“好些了吗?”
听到这四个字,姜云冉不由打了个寒颤,她猛地抬起头,涣散的目光慢慢凝聚在景华琰的嘴唇上。
景华琰本来唇色浅淡,但此刻他嘴唇泛红,唇角沾染一抹可疑的嫣红。
还是咬破了。
姜云冉有些惊慌,她伸出手,颤颤巍巍抚摸了一下景华琰的伤口。
景华琰没有躲。
她的手那样细,那样软,却多了针茧。
“陛下,妾知错。”
伤了圣体,自然要认错。
景华琰见她满脸惊慌,终于压下心中的疑虑,抚上了她的手。
“无妨。”
景华琰声音温柔:“怕什么?”
姜云冉面上一红,她低下头,用帕子擦了擦唇角,也不知道自己在擦什么。
整个人都慌乱起来。
“陛下,青天白日,怎能如此肆意……”
“因何不能?”
景华琰往后依靠,带着她慵懒地靠在了醉人的秋日微风里。
“朕是天子,朕想做什么,便能做什么。”
“姜选侍,从今往后,你需要彻底忘记绣娘的身份。”
景华琰手里摆弄着她腰上挂着的荷包,不紧不慢:“你以后是宫妃,是朕的女人,大方自然一些。”
“没有人敢不敬你。”
姜云冉低下了头。
她的目光落在了景华琰的手上,他把玩的荷包,同给他做的一模一样。
如意、同心。
就如同她亲口说的话。
她是真心实意爱慕陛下,想要同陛下如意顺遂,与自己同心同德。
一个女人费心接近讨好一个男子,还能是因为什么呢?
姜云冉唇边慢慢勾起一抹羞涩而温柔的笑容。
“是,妾知晓了。”
她的声音穿透岁月,穿过生与死的距离,也穿过窗外的旖旎秋色。
“妾等待,真正成为陛下女人的那一天。”
姜云冉依赖地靠近他的胸膛里。
“陛下不会让妾等太久的,对吗?”
景华琰低笑一声,胸膛震颤。
“对。”
“朕允诺你,不会让你等太久的。”
等朕看清你的底细,那一天就会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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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云冉陪着景华琰读了会儿书。
对于她能读书识字,景华琰一点都不惊讶,似乎姜云冉本来就通文墨。
梁三泰端上来马奶葡萄和蜜瓜,笑眯眯说:“这是刚送来的西域贡品,小主尝尝可喜欢。”
姜云冉谢过梁三泰,尝了一块蜜瓜。
“哎呀,这个好甜。”
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块,感叹道:“这样好的水果,以前妾从未吃过,果然天下珍稀之物皆在长信。”
景华琰没有看她,只道:“一会儿让御膳房给你送。”
姜云冉眯着眼睛笑了:“陛下真好。”
有点敷衍。
景华琰的锐利目光越过书背,刺到了姜云冉的脸上。
“给个蜜瓜就是好了?”
景华琰淡淡说:“朕还能更好,端看你表现了。”
对面埋头苦吃的女子没有答话。
景华琰等了又等,刚放下书本要问她,唇边就被塞了一颗葡萄。
“陛下多吃水果,清肝润肺,祛暑消热。”
姜云冉手肘撑在方几上,探身喂他吃葡萄。
景华琰张开口,温热的唇畔擦过她的指尖,女子便害羞往后一躲,低头不语。
一时间,只茶炉咕嘟作响。
景华琰也不再读书了。
他也陪着她一起吃起了新鲜水果。
“住在听雪宫,害怕吗?”
他猝不及防问了一句。
姜云冉捏着银勺的手微微一顿,她有些茫然抬头:“怕什么?”
景华琰深深看了向她:“死过人,不害怕?”
“不怕。”
姜云冉倏然笑了一下。
她又捏了一颗葡萄,送到景华琰唇边:“妾给陛下讲个故事?”
景华琰非常配合吃下了葡萄。
确实很甜。
“有个小姑娘,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,然母亲身体孱弱,家里太过贫穷,两个人只能挣扎求生。”
姜云冉没有用“我有一个朋友”开头,她说的,是溧阳淮水县姜云冉的人生。
景华琰收起手中的折扇,安静听讲。
“家里实在太穷,母亲便只能提前教导小姑娘,五岁时小姑娘就能拿针,学会了针线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