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已退”;跟他交谈的那位穿着旗袍的女士,气质雍容,“某中字头集团董事长,全国政协委员,丈夫系某总军区原副政委”。
诸如此类,一查一个不吱声。她显然吓得不轻,她最初的计划只是蹭吃蹭喝见世面,只是这市面太大,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求助的目光看向目前还算平静淡定的好闺蜜,只听见她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,声音更沉:“你以前,跟着你爸爸,来过这种级别的场合吗?”
她老实的摇摇头。
以前虽然也参加过类似的场合,但都是合情合理,在父亲的羽翼下,像个被保护的瓷娃娃,只需要负责微笑和漂亮。
像今天这样,未请擅入,独自身处如此高规格的权力场中心,还是第一次。而进门第一步,她连衣服都穿错了,她甚至不敢去找始作俑者陈汉升,因为他身边有正牌女友唐怡。这种场合上演两女争一男,意味着身败名裂,甚至还可能遭到主家的报复,这可比穿错衣服严重得多。
她盯着的眼睛,那目光中包含的审视让人无从逃避:“,你老实告诉我,带我来这里,你事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?陈汉升一点都没跟你透露过今晚这个酒席的性质?”
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,眼神剧烈地挣扎着。她咬着下唇,几乎要咬出血来,最终,她艰难地点了点头,带着哭腔:“我……我真不知道,汉升哥只说带我们来玩,要把你带着,晚上有个小聚会,我……我以为就是普通的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说不下去了。什么聚会,需要再带个女人?“要不我们离开吧……”
“好。”得到了答案,眼神瞬间变得果决。她把手放上的肩膀,直视她的眼睛,认真道,“那你现在听我的,站在这里不要动。然后立刻,马上想办法,给你爸爸打个电话。把这里的情况,这里的人,一五一十地告诉他。问问他,你该怎么办。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那你现在最需要的,是你父亲的判断和庇护。”
愣住了,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困惑:“为……为什么?给爸爸打电话?现在?多不合适啊……”
“不合适?”张晗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定格在那张故作无辜的脸上,“你刚才不是一个个都查了吗?,你好好想想,在这个场子里,在这些人面前,你觉得你是那个坐着等别人给你夹菜的身份……”她微微俯身,贴近道,“……还是你自己,就是那道被端上桌的‘菜’?”
言尽于此,她转身就走。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,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,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漩涡。
离开礼堂,她快步穿行在无人的走廊,灯光略显昏暗,显得阴沉压抑。这段路曲折回环,但是很短,她记得路。
走出去就是开放的大厅,再往前就能回房间拿行李。外面还在下雪,这里没有公用交通工具,外面还有武警巡逻,用脚跑不现实。但是说到底这里还是属于酒店的运营方式,现在是换班时间,工作人员一定有正规离开的方式,可以试着用钱开道,前台不会帮忙,但是底层客房清洁人员不一定……
突然!
背后一股力量,把人狠狠推倒。
“啊!”身体完全失去平衡,惊呼声只发出一半,膝盖就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。
剧痛带来的眩晕中,她挣扎着抬起头。
灯光昏昏沉沉,唐怡穿着经典的赫本小黑裙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,手里还端着一杯剔透的水晶杯,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微微晃动。
那只戴着闪亮的鸽子蛋钻戒的手,此刻正若无其事地收回,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毫无褶皱的裙摆,优雅至极,仿佛刚才并不是这只手推的她。
温暖的空气,混杂着唐怡身上的香水味,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。